“谨哥儿不见的时候,您肯定又内疚,又自责吧?毕竟贵州是您选的,龚东宁也是您推荐的……加上我又和您那样的闹腾,还怀着孩子……您两头着急,是不是那个时候,头发才白的?”
徐令宜没有做声,十一娘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一顿。
这一刻,她到了答案。
“大义我也懂!”十一娘的声音轻如晓风,在这寂静的夜里,柔和而清晰,“可有些事我就是没有办法镇定下来…明明知道这样做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坏事,可就是想做,不然,心里会觉很不安,以后想起来,也会觉得后悔……”她说着,翻身抱了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很抱歉!”她语气一敛,又道,“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又何尝不是。
徐令宜就道:“快别哭了,小心把谨哥儿给引了来。他现在,耳目灵敏,你可不能小瞧。”
十一娘闻言果然抽抽泣泣地停了下来。
徐令宜把她放置到身边躺下,拿了她丢在一旁的羽扇帮她打起扇来。
十一娘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黑暗有助于睡眠。
如许多个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他却默默地负背着岁月的艰辛而从来不向她坦露,只让她看到今她安心的气定闲神的一面。
一如先帝在世时,他始终做着最坏的打算,却从来不曾向她表露半分。
她更觉得难受了。
那样的情景头发都没有白,现在却白了头发!
“您什么时候白的头发,我都不知道!”
能想到了全都做了安排,可以尽,已尽了人事,可心里却始终没有片刻安宁的时候,特别是十一娘要拖着怀孕的身子去找谨哥儿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惶恐起来。
使了个计策让
徐令宜想了想,干脆吹了灯。
“快睡吧!”他佯装着打了个哈久,“明天一早我还要进宫,礼部的递了献俘礼的章程,皇上让我也着看……”
十一娘睡不着。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轻轻地喊了声“侯爷”。
身边的人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
想到这些日子她对徐令宜的猜测,十一娘的眼泪随话语一起簌簌落下,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徐令宜忙坐了起来,不以为然地笑,“你还能管得住光阴不成?”从枕下擦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越是这样轻猫淡写,她心里越觉得难受,抽过他手里的帕子擦着眼泪,无声地哭了起来。
徐令宜笑着把她抱在了怀里:“人家说,相由心生。我看,你这一胎准是闺女!要不然,你也不会像小姑娘似的嘤嘤乱哭了!”
十一娘知道他想逗她开心,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