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笑盈盈地应声而去。
十娘去铺床。
不会,徐令宜出净房,径直上床,从床头摸出本《左传》,歪着身子凑在放羊角宫灯小杌子上看起书来。
十娘看着就建议道:“侯爷,要不们换个边睡。”
自从成亲以来,直是徐令宜睡里面,她睡外面。如果徐令宜要看书,灯光就会照在她脸上,她就得侧身面对着徐令宜,有次不知怎地,醒来时候发现自己把脸拱到徐令宜怀里,模样十分暧昧。
徐令宜说起回弓弦胡同事来:“母亲病有些反复,只能慢慢养着。以前是大嫂在床前侍疾,现在四嫂和三姨娘、五姨娘都来,大嫂也可以歇歇,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又说起周氏,“……看样子是个很能干、贤惠。”说起十二娘,“……长得高很多,五官长得像五姐,不像。”
刚刚洗漱过,十娘很随意穿件月白绫缎小袄,系条大红撒花裙。乌黑亮泽头发绾个纂儿,素着脸,面颊微红。昏黄灯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个淡金色轮廓,五官比平常更显柔美。
徐令宜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来:“等过些时候,腿好些,会去看看她老人家。”语气平和,甚至带着点安宁味道。
可十娘知道他对大太太向不太感冒,也看出大太太对他也很是不满,现在还涉及到他辞官事……她索性道:“侯爷腿脚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想来都不会责怪侯爷。侯爷还是安心养病好。”
腿脚到底有没有问题,没有谁比十娘更清楚。
徐令宜听着就看她眼:“太麻烦。明天再说。”然后又低头看书。
十娘气结。
很想问问是不是所有封建士族夫妻都像他们这样,男睡里面,女睡外面……偏偏又没有谁可以问。
个人在床前站片刻,想着天寒地冻,要爱惜自己,脱衣服上床。
谁知道还没有掀开被子,就被双手臂紧紧地搂在怀
徐令宜听着,淡淡地笑笑,很突兀地问道:“没有和姨娘说说话?”
十娘就想起走时五姨娘像叮嘱不谙世事小孩子样叮嘱自己话,不由璨然笑,道:“说。还让好好服侍娘,好好服侍侯爷。”
徐令宜听着眸子骤然深下去,表情也突然变得有些冷峻,突然起身趿鞋,喊春末、夏依进来服侍更衣洗漱:“……外面下雪,就歇这边吧!”说着,自顾自地转身进净房。
这段时间两人保持着定距离,十娘渐渐习惯他留宿。
听他这说,叫绿云来:“去跟乔姨娘说声,侯爷今天有事,就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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