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虽然短暂相逢,场各自不问缘由并肩作战,但是薛宋官,对这位来自遥远旧南唐国境年迈先生,已经视为自家长辈,也许跟老夫子赵定秀样会有些性情古板,样有着她很陌生那种书生意气,但到底是心善且慈祥老人。
“薛姑娘,不可耽误战事!”
程白霜深呼吸口气后,强行咽下口已经涌上喉咙鲜血,在看到女子抱琴起身后,竭力语气平缓地柔声笑道:“薛姑娘,曾经有位被贬谪到吾国吾乡江南文豪,客死他之异乡之前,留下很多流传不广诗文,其中有两句,老夫定要转赠薛宋官,‘日啖荔枝三百颗’,‘兹游奇绝冠平生’,薛姑娘,以后有机会定要去那边瞧瞧,若说不乐意赏景,可那在北方昂贵如黄金荔枝,在咱们那边,也就斤几十文钱事儿……”
说到这里,程白霜猛然跺脚,劲透地底极深,抬臂挥出袖,如书法大家在宣纸上挥毫泼墨,然后好像想起什有趣之事,哈哈大笑几声,喘息过后,缓缓说道:“薛姑娘
菩萨,连活着返回拒北城都是奢望!
如此来,洛阳就不得不应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尴尬境况,不得不束手束脚,否则以她修为境界,在轩辕青锋已经缠住邓茂、慕容宝鼎种凉又没有前来阻拦前提下,不是没有可能在北莽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但可以毁掉半数投石车,而且功成身退。
先前薛宋官以指玄拨弦,双鬓霜百年迈儒士以身浩然气,共同挡下轮又轮投石车抛射,拨又拨箭雨攻城。
无论是抛掷而出巨石,还是如同蝗群箭矢,最致命之处,不是那种气势汹汹铺天盖地,而在于它们密集而急促。
当时盘膝而坐薛宋官,搁在双腿上那架古琴点点滴滴猩红血迹,崩断根根琴弦,目盲女琴师双手十指血肉模糊,都在无声诉说着个事实,本就不以体魄强健见长她,快到强弩之末地步。
所以程白霜便让薛宋官不要勉强,由他这个老家伙来挑起那付担子,用老人话说,就是绝无让位晚辈还是女子薛姑娘,来承担重任理由,如她那般年轻女子,相夫教子,才算人间美事。
年迈儒士不但如此,在察觉到右手边老友嵇六安在内三位宗师陷入险境后,更是当机立断,出声让薛宋官前去帮忙,切不可让大规模北莽步卒太早抵达拒北城城墙之下。
年轻目盲女琴师犹豫不决,虽然无法亲眼看见老人枯槁模样,但那份将死之人风烛残年,那份迟暮气息,位列指玄造诣前三甲薛宋官,如何会感应不到?
她心知肚明,她这走,老人必死。
她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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