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京城老百姓,至多听说北凉徐家在流州那边打几场小胜仗,在凉州关外吃个大败仗,然后很快就要被北莽几十万大军围住那座拒北城。
没办法,也委实怪不得这座习惯二十年坐看云起云落太安城,它燃眉之急,是遥临兵部尚书衔征南大将军吴重
北凉也始终认为,真不是他们故意看不起什中原精锐,什两辽铁骑,只要是在那种易于骑军驰骋广袤地带,旦对上大规模草原骑军,离阳军伍脑袋再多,也不够北莽蛮子砍。
在场注定会湮灭在历史尘埃围炉夜话中,坦坦翁笑问某位手掌朝柄至友,若是惹恼徐家,干脆造反,与北莽联手南下中原,到时候你咋办,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你碧眼儿位列榜,桓温得榜眼?
那位当时在离阳朝堂如日中天辅大人,神色淡然给出个牛头不对马嘴谐趣答复:只希望到时候咱们庙堂之上,衮衮诸公别都觉着殉国水太凉,悬梁家无绳。
桓温犹在那座庙堂之上,依旧是屹立不倒坦坦翁,可在今年入秋之后,就已经逐渐淡出朝堂视野,几乎不怎参加小朝会,老人深居简出,愈沉默,不愿与人言。
如此来,辅张巨鹿内心深处,对于藩镇割据北凉徐家,到底持有何种看法,便更加不得而知。
反正随着江南世族与辽东门阀在离阳庙堂斗争愈演愈烈,某些两袖清风却肩挑道义读书人,在太安城站稳脚跟后,便开始出些声音,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那个叫张巨鹿老国贼,不但专擅朝政,甚至还秘密勾结西北边军,故意养虎为患,以便自固地位。
这些人虽然暂时数量不多,但身份往往不俗,被视为空有身学识抱负,却只能在永徽年间,被妒贤嫉能碧眼儿领衔之张庐打压排挤,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便应当仗义执言,为苍生社稷说几句公道话。
时间赞誉片,文人风骨,道德宗师,国栋梁。
这些已经鲤鱼跳龙门读书人,或是本就生在将相公卿之家名士,相比绝大多数普通读书人,人数不多,但说话嗓门最大,听众最多。
在这个祥符三年入秋之后,太安城庙堂最高处,甚至连跟西北徐家斗那多年兵部衙门,其实都没有刻意隐瞒密云役惨烈胜利,加上之后通过两淮道驿路传至京城流州老妪山捷报,以及6大远部凉州左骑军全军覆没,两淮道新任经略使韩林和节度使许拱,字不差地据实禀报给朝廷,但依旧很奇怪,整座太安城,从庭院深深高门大户,到鸡鸣犬吠市井巷弄,从头到尾都没有谈论此事,大概是因为前者不愿意说,后者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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