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缓缓驶出州城西门,马夫是名皮肤黝黑壮硕少年,身边坐着位青衣女子,在教他如何驾马,好在马匹是上等熟马中拣选出来良驹,否则出城前就要歪扭着撞到不少行人,车厢内只有双男女,年纪都不大,女子紫衣,阴森凛然。年轻男子,白发白蟒衣,不知是身份缘故,还是如何,稳稳压她头气势。这件整座离阳王朝独份蟒衣远观不细看,与绸缎子富贵白袍无异,细看就极为精美绝伦,九蟒吐珠,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徐凤年就这简简单单赶赴太安城,比起第次出门游历要好些,比起第二次百骑护驾则要寒碜太多。靖安王妃裴南苇终究没有那个脸皮露面随行,沦为笼中雀她无法去那座京城瞧瞧看看,恐怕得多扎几个草人才能解气,好在那大片闹中取静芦苇荡,年到头都不缺芦苇。徐凤年生平第次赴京,带两方名砚,百八城已经送给陈锡亮,当然不在此列,其中方,凉州独有,由大河深水之底捞出冻铁砚,号称淬笔锋利如锥,与北凉彪悍民风相符,真是方水土方人,连养育出来石头都是如此硬得离奇。还有方则是轩辕青锋锦上添花歙鳝黄石如意瓶池砚,是徽山附近特产,徽砚与南唐周砚互争天下第砚名头,有徽砚如仕人周砚似美妇谐趣说法。
徐凤年见缝插针,显得无比精明市侩,说道:“你跟徽砚近水楼台,回头送些给,多多益善。北凉士子就好这口,徽砚如仕嘛,很乐意为此掷千金。咱们北凉除盐铁就没什牟利手段,你送那些秘笈,总不能摆个摊子吆喝本书几千两银子,卖名砚就简单多,而且还显得文雅。况且以后北凉文官壮大是大势所趋,你送古砚过来,还能转手赠送。能帮徐骁省分银钱是分。”
轩辕青锋讥笑道:“你还是那个逛青楼花钱如流水世子殿下吗?听说撞上游侠也都追着送银子。”
徐凤年坦然笑道:“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再说那会儿怎纨绔怎来,很多事情毕竟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身不由己不仅是你们江湖人。”
轩辕青锋盯着他瞧许久。
徐凤年对此熟若无睹,自顾自说道:“这段时间你想想有没有给北凉带来滚滚财源偏门,天底下最大貔貅就是军伍,北凉铁骑三十万,这多年能不减员,还可以保持战力,外人看来就是桩天大奇迹,可其中艰辛,就不跟你掏心掏肺,你这种从小随手拿袋子金珠子弹鸟雀千金小姐,跟你说也不理解。”
轩辕青锋冷笑道:“主持徽山,不样是当家不易?”
徐凤年言辞尖酸挖苦道:“反正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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