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苦涩道:“这趟北莽走得艰辛,却连这个舅舅面都没见到。”
徐骁摇头道:“可能见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件事你用多想,亲戚之间缘分已尽。”
徐骁继续说道:“没有谁儿子生下来就是富贵命,也没有谁儿子就定不能死道理,徐骁儿子也不例外。想要继承家业,得靠自己去打拼。这二十年,在等你成长,陈芝豹是在等你夭折。跟老陈家情分,在他去铁门关想着连你和赵楷起斩杀后,就没有。如此也好,也没谁对不起谁。凤年,爹逼得你三次出门游
,成事极少。真正可怕是元本溪这种能乘势而为施展抱负读书人,当今皇帝登基前,曾诚心诚意说过句‘愿为元先生之牵线傀儡’,于是元本溪就让他当上九五之尊,赵衡那个妇人,肯定临死都恨极这个让他丢掉龙椅元先生,哈哈,怨妇赵衡,死前倒是难得爷们回,以死换得赵珣世袭罔替,他二十年前要有这份心智,早就没当今天子事情。那个叫陆诩瞎子,眼瞎心活,二疏十四策,写得漂亮,连都看得懂,听说你跟他在永子巷还下过棋?怎没直接抓来北凉当谋士?”
徐凤年摇头道:“当时顾不上他,当然主要还是不信自己赌运,就错过。遗憾是有些,不过也谈不上如何后悔。赵珣这个靖安王领教过本事,很会隐忍,但说起来仍是比他爹还不如,要是没有陆诩,靖安王藩地肯定要换个雄才大略人物去镇守,到时候北凉会愈发难受,还不如让赵珣在那边小家子气捣鼓折腾。藩王按例四年入京面圣,他要是敢捎上陆诩,都替他担心会被挖墙角,到时候他这个百年遇文官藩王就成天大笑话。”
徐骁欣慰笑道:“不愧是徐骁儿子,霸气。”
徐凤年无奈笑。
徐骁哈哈道:“敦煌城外,人剑守城门,也挺霸气。难怪红薯那丫头对你死心塌地。”
徐凤年在离山顶还有段路程时驻足,跟徐骁起眺望凉州州城全景,“叶熙真和褚禄山明暗,掌握北凉谍子机构,禄球儿既然当上北凉都护,就得把其中块肉吐出嘴,打算让陈锡亮去打理。叶熙真那块,你有没有合适人选?”
徐骁轻声问道:“为何你不选徐北枳?”
徐凤年摇头道:“想让他心成为下任经略使,沾染谍子之事,劳心劳力,会让他分心太多。谍子是谋小谋细,经略使却要求谋大谋巨,再者徐北枳身体不好,不想让他步师父后尘。”
徐骁点点头,望向远方,身形寂寥。
继续登山,徐骁说道:“吴起应该已经从北莽进入蜀地投靠陈芝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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