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黄昏。
徐凤年走出徐渭熊那间药味熏天屋子,丫鬟黄瓜这几天得闲就黏糊着许久没见面世子,在门口皱鼻子嗅嗅,就想着摘下腰间香囊给世子挂上,好冲散些药味,可徐凤年摇摇头,起走到院子里,看到徐骁坐在石凳上打瞌睡,黄瓜悄悄掩嘴笑,蹑手蹑脚离去院子,不打搅北凉王与世子殿下相处,临出门前,回眸望,世子白头,让她揪心得不行。徐凤年才坐下,打盹徐骁就清醒过来,揉揉脸颊,自嘲道:“年纪大就犯困,记得年轻时候不管是杀敌还是逃命,三天三夜不合眼都是常有事情,也没见有啥疲乏,只要眯上觉睡个饱,醒来能吃上四五斤熟肉,到底是不服老不行啊。”
徐凤年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谁还没有个年老时候,你又不是道教躲在洞天福地里修炼长生真人,再说就你那悟性也想证长生?辈子二品小宗师境界,再瞧瞧比你还年轻顾剑棠大将军,都入武榜,你害臊不?”
徐骁本想放声大笑,可不敢吵到屋子里疗伤修养闺女,搂搂袖口,双手插袖,既不像是北凉王,也不像是大将军,倒好似个衣食无忧村头老闲汉,轻声笑道:“这你就不懂,已为人父,加上这把年纪,可不兴比武功高低或是官帽大小,比来比去,说到底还是比自家儿子嘛,你瞧瞧顾剑棠那几个子女,男文不成武不就,长相还歪瓜裂枣,女也没出奇,顾剑棠想要跟徐骁比?都不乐意搭理他,边凉快耍他大刀去。”
徐凤年嘲笑道:“你想得开。”
徐骁转头看眼清凉山顶黄鹤楼,提议道:“边爬山边聊天?”
徐凤年点点头,挥手将二姐院子里大丫鬟喊来,要两壶温过黄酒,起身递给徐骁壶,“少喝绿蚁,有些都觉得嗓子冒烟,既然你自己都说服老,以后多喝黄酒,养生。”
徐骁笑着接过黄酒,灌小口,走出院子,沿着条青石主道向山顶走去,当年王府建造,按照这位北凉王意思是如何金玉满堂怎来,这条山路恨不得直接用金子铺就,后来他媳妇说青石板就行,还能有个青云路好寓意,不求平步青云,子子孙孙哪怕走得吃力,总归还是升登青云。徐骁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当年亲自参与扛石铺路这种苦力活。父子二人,悠然登山,徐凤年说道:“褚禄山已经前去就任北凉都护,授骠骑将军,因为陈锡亮准备着手整理北凉军职,许多杂号裨将都要取消,只存八个或者九个。校尉称呼会比以前值钱许多,就先由这个骠骑将军不加‘大’字开始。袁左宗取缔钟洪武成为骑军统领,授车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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