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简点点头。
叶熙真举杯递向姚简,“碰个?”
姚简白眼道:“不碰,你辈子酒品都不好,哪次庆功你脚底下没个几斤酒水,都给你糟蹋,跟你碰杯,跌份儿。”
士叶熙真拿袖子遮面,饮而尽。
姚简不约而同喝尽杯中酒,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可惜没有下酒菜。”
李义山错,证明李义山不如赵长陵。这些年,北凉旧部人心涣散,尤其是那些当初劝称帝老家伙们,更是憋着口气怨气,始终都没散去。”
“至于你,姚简,直对黄龙士那句白衣并斩蟒龙说法深信不疑,你打小就根筋,又想成为北莽麒麟真人这样国师,还有为天下道统续香火宏愿,若挑明劝你,父子情谊恐怕就早早没,你那些年哪里还能带着凤年跑遍北凉,也就直忍着不说。”
徐骁真是老,双手搭在椅背上,不高身子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当年那个次次身先士卒都不怕累不怕死年轻将军,竟是如此艰难,最后说句:“现在也不好说就定是对,你们错。”
徐骁走出大堂,齐当国守在门口,背对姚简和叶熙真二人。
叶熙真先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去提起义父留下壶酒,手手指间夹两只酒杯,另手举起酒壶放在鼻尖闻,泪流满面士笑着轻声说道:“看吧,跟你说肯定是绿蚁,你非跟打赌是黄酒,黄酒还要温上温,你不嫌麻烦还嫌。”
两人喝尽两杯酒,然后同时跪向大门方向。
站在门口齐当国揉揉眼睛。
望向斜靠着门外根红漆大柱义父,齐当国关上门,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沙哑道:“就不明白他们想这多做什,好好活着不好吗?”
徐骁兴许是站得乏,坐在台阶上,轻声说道:“义父也不知道啊。可以告诉答案人,像长陵,像义山,都走。”
姚简没有站起,只是盘膝而坐。
叶熙真坐在他面前,倒两杯酒。
叶熙真举起杯绿蚁,拿袖子擦擦泪水,笑道:“咋,老姚,不舍得你那几屋子破书?”
面无表情姚简握住酒杯,摇头道:“有什不舍得,留给凤年,其实也挺好。以前他小时候总喜欢偷书,这回不用担心挨骂。是生是死,都才人,倒是你,放心那家子人?”
叶熙真哈哈笑道:“放心得很,这种事情,还信不过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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