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换个闲适写意话题,笑问道:“能否告知稚年道童身份?不问清楚,总觉着不舒服。”
徐北枳看眼手指旋转空酒杯徐凤年,坦诚而生疏说道:“也不知内里玄机。只知道十年前道童来到徐家,十年后仍是稚童模样。”
徐凤年啧啧道:“岂不是应那个玄之又玄说法?”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两个字:“长生。”
这个说法脱口而出后,两人神色各异,徐凤年藏有戾气,徐北枳则充满探究竟好奇意味。徐北枳自幼跟随
不惊:“爷爷这多年直有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自然解结样还须系结人,世子亲身赴北莽,比起北凉王还来得让在下感到匪夷所思。实不相瞒,曾经建议爷爷不等你临近弱水,就将你击杀。既然是死结,就以方去死为终。”
徐凤年笑笑,口饮尽杯中酒。
徐北枳终于流露出凄凉面容,低头望向他眼前空无物桌面,“只是没想到死结死结,换成他老人家去死。之前爷爷还说就算见你面,谁生谁死还在五五分之间。”
徐凤年低头喝第二杯酒时不露痕迹皱皱眉头。
徐北枳抿起嘴唇,注视着慢饮浊酒徐凤年,近乎质问地开门见山说道:“你既然不愿做皇帝,来北莽做什?来见那不问世事多年爷爷做什?哪家藩王嫡长子如你这般疯疯癫癫?你将北凉军权交由陈芝豹又如何?”
徐凤年瞥他眼,拿只空杯,倒杯酒,缓缓推到他桌前。
徐北枳摇摇头,不去举杯,神情顿顿,竟是隐约有哭腔,自言自语:“对,不喝酒,便不知酒滋味。”
徐凤年这才说道:“第二次游历返回北凉,来你们北莽之前,临行前晚,徐骁跟坦白说过,头回跟个老仆出门,个叫褚禄山胖子就鬼鬼祟祟跟在后头,暗中联络北凉旧部不下五十人。北凉三十万铁骑反与不反,就在徐骁念之间。生在乱世,都没有做乱世犬,徐骁笑称狗急还知道跳墙,他这个臭棋篓子,真要被皇帝拉扯着去下棋,万在棋盘上输,大不把掀翻棋墩子,看谁更翻脸不认人。第二次堂而皇之游历江湖,才窥得北凉潜在势力冰山角,徐骁事后说这份家当,陈芝豹拿不起。当初踏平春秋六国,徐骁被封北凉王,陈芝豹原本可以去南疆自立门户,带着北凉近八万嫡系兵马赶赴南方,裂土分疆,成为离阳第二位异姓王,既然他当时拒绝当今赵家天子,也就怨不得他这个早已给过机会义父吝啬,在北凉,家有家规,要在国有国法之前。”
徐北枳默然沉思。
许久以后,他默念道:“气从断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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