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没有作答,对宝库毫无留恋,重新来到主墓,这次没有坐在龙椅上,只是凝望那些与帝王陪葬人俑,徐凤年坐在台阶上思考退路,按理说秦帝陵绝无安排出口可能性,铜门卸成甲后,洛阳驭回压阵太阿,光线炸开,雷池便已是轰然倒塌,与合山连成片,别说徐凤年,就算是洛阳都没有这份开山能耐,来时廊道材质坚硬远胜金石,点点刨出个归路,这种笨法子,徐凤年为活命乐意去做,女魔头想必也会袖手旁观,到时候能徐凤年刨到黄河峭壁,也要不知牛年马月。徐凤年入陵墓以后,不记得是第几次叹息,低头观望身上那件青蟒袍,摘下剑匣,抽出柄短剑划几下,不见丝毫痕迹,剑锋与青甲接触,并无火星四溅场景,青甲宛如知晓以柔克刚通灵活物,下陷些许,等剑锋退却,才瞬间复原。
徐凤年投去视线,观察洛阳身后两具类似后世符将红甲上古巫术傀儡,铁衣裹有将军骨,可惜只能远观,不能近看,挺遗憾。对于未知事物,在不耽误正事前提下,徐凤年向比较富有考究心态。当下正事当然是寻找重见天日路途,不过这种事情跟开启铜门差不多,得靠灵犀动,无头苍蝇飞来飞去,辈子都出不去。徐凤年表现得很平静祥和,点都不急躁,好在洛阳也不催促,像是个远行返乡游子,寸土寸地看遍家乡。至于那头阴物,只顾着鲸吞陵墓积攒近乎千年浓郁秽气,滋养身躯,徐凤年瞧着就渗人,如果这时候跟它打上场,必死无疑,拍拍横放在膝盖上剑匣,有些无奈,武夫境界,实打实,步步递升,跟三教圣人不同,挤不出多少水分,境之差,就是天壤之别,至于韩貂寺之流擅长越境杀人怪胎,不可以常理论。徐
然问道:“种陆两家还进得来吗?”
洛阳笑道:“倒是希望他们进得来。”
徐凤年问道:“到时候你能让他们都出不去?”
洛阳只手把玩着那枚镇国虎符,徐凤年眼角余光瞥见她被虎符渲染得满手金辉,无数金丝萦绕手臂,然后渗入,消失。徐凤年假装没有看到,好奇问道:“们所见到秦帝陵墓,就是全貌?”
洛阳跺跺脚,冷笑道:“底下还有三层,层是杂乱库藏,层摆棺,层是支撑整座陵墓符阵。下层不用看,空棺材没看头,最底层去,你都是自寻死路。”
徐凤年哦声,“那去下层瞧瞧,你稍等片刻。”
洛阳平静道:“该走。”
徐凤年皱眉道:“你找到去路?”
洛阳眼神冷清,“这是你分内事。”
徐凤年突然问道:“那头阴物呢?可别给们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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