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没有打断身后小姑娘审视,等她收回视线,才转身笑道:“吃过早饭
知道,还只是辨别心思好坏与心情转换?”
陶满武犹豫下,死死闭着嘴巴。
徐凤年笑道:“听说飞狐城有曹家牡丹包子,薛婆婆肉饼,嘉青瓶子巷熬羹,梅家烤鹅鸭,段家羊肉饭从食,有很多好吃,苏官巷集市庙会上有羊皮影戏,有各种说书,士马金鼓铁骑儿,还有佛书参请,有荣国寺扑人角抵,有竹竿跳索,有藏掖幻术,有弄禽人教老鸦下棋,有这多好看,想不想边吃边看?”
陶满武哼声。
徐凤年脸遗憾道:“行,那明儿自己去逛荡,你就留在客栈抱着瓷枕数碎银好。”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小姑娘哼哼两声。
徐凤年忍俊不禁,熄桌上油灯,在床上靠墙盘膝而坐,笑道:“睡你。”
小姑娘打个滚儿,趁机轻轻踢他脚,徐凤年不理睬,凝神入定,个时辰后还要饲养飞剑黄桐,好在大黄庭能够让人似睡非睡,养剑十二,每隔个时辰就要劳心劳力,不至于太过困乏,事实上就算没有摊上养剑这桩事,徐凤年也不敢睡死。过半响,习惯在徐凤年怀里意味着入睡小姑娘松开冰凉瓷枕,摸摸索索钻入温暖怀中,很快就打着细碎微鼾,安稳睡去。徐凤年依次养剑三把,天色泛起鱼肚白,把陶满武裹入棉被睡觉,拿起就放在床头春雷刀,走到窗口,伸个神清气爽懒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预感,谈不上好坏,也就不庸人自扰,酣畅淋漓斩杀谢灵以后,且不论开窍带来裨益,整个人心态与气质也都浑然变。
窗外渐起灰幕小雨,淅沥沥春雨如酥,轻风润物细无声。陶满武悠悠醒来,看着那个背影,怔怔出神,这个世界在她眼中自然与常人不同,在小姑娘看来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层光华,大多数是灰白,市井百姓大多如此,偶有人散发不同程度青紫彩晕,爹便是如此,如青山,董叔叔则有紫气缠身,将死之人,则是黑如浓墨,坏人杀气勃发时,会是猩红,刺人眼眸,像喜意姨这般言行致好心女子,内外暖黄,世间万物,在陶满武眼中分外绚烂,愈是长大,愈发清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深紫透染金黄,是她生平第次见到景象。
陶满武不会知道,她若是被有心人察觉,便会被视作是释教活佛转世,是道门天人降世,可惜谢灵不知为何不曾识货,若是将注意力放在她这颗七彩琉璃心上,而非世子殿下身上,说不定可以借力举重返巅峰时指玄境界,至于事后是否受到气数反扑,相信以魔头谢灵誓杀洛阳执念,断然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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