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释手把玩只黑釉盏,轻声问道:“听公子口音,是姑塞州人士?认得这黑釉盏?”
徐凤年手指摸索着古朴茶盏,点头道:“家里凑巧有做瓷器生意,懂些名物和行情,小门小户,做不起什大买卖,十大茶具里黑釉盏,也就是道听途说,这趟喝酒真是赚到。也亏得早前识趣,要不然拿出两百两就想要与喜意姐说些什无礼话,可就真是自取其辱。不过珠玉在前,这趟出门不过带不到千两银子,还有几个州没走,已经没胆量再去绣球阁,喜意姐,你说如何是好?”
喜意笑道:“那公子多喝些酒,喝出个熊心豹子胆,再去绣球阁,喜意话说在前头,屋子进,酒也喝,不去绣球阁可万万不行。”
看到佩刀公子脸委屈,喜意笑意多几分,媚眼道:“广寒楼也不是坑人地儿呀,若只是欣赏魏小姐抛绣球,两百两银子也拿得住。”
徐凤年愤愤道:“喜意姐你这话说轻巧,若是只去看几眼绣球就灰溜溜离开广寒楼,以后还怎有脸皮与你讨酒喝?”
喜意递过杯酒,嗔怒道:“公子来广寒楼讨酒喝不难,但进屋子只此回。”
徐凤年老老实实接过酒,没有任何下作动作,尝口,见旁坐在绣凳上陶满武眼馋,举杯到她嘴边,小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喝口,两瓣小嘴唇砸吧砸吧,有滋有味,徐凤年瞧着有趣,干脆就把那杯酒都给她,只是吩咐喝慢些。然后就把陶满武晾在边由着她跟杯酒自娱自乐,与喜意姐闲聊起来,两人酒量都不弱,竟然斗个旗鼓相当,大概是喜意与他聊瓷器聊出瘾头,见这位佩刀公子肚里有货,她又是个瓷痴,加上小姑娘杯酒喝过,酒劲上头,昏昏欲睡,就睡在身后小榻上,喜意不忍心叫醒,就再温壶酒,话题也不再仅限于瓷器,如身世这类敏感,两人都很聪明地不去提及,交浅言深,殊为不智。徐凤年大概知道眼前喝酒豪气女子曾是广寒楼花魁,也曾风光时无两过,是能与风波楼头牌较高下妙人,只不过再好看女子,也抵不过岁月如刀,以及男人喜新厌旧,她心灰意冷,厌倦逢迎,又没那福气遇上相互心仪好男人,也曾有*员有意纳妾,只不过她不想去寄人篱下后半辈子都被大妇刁难,也就当名调教清伶嬷嬷,她房中价值两百余金装饰,都是早年挣下来家当,无亲无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脆都拿金银换成自己喜爱珍奇玩物,图个赏心悦目,广寒楼对于做过红牌却慢慢上年岁女子,相当优待,喜意没后顾之忧,也就活得相对惬意自在。
醉酒陶满武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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