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满心惶恐,他哪里能摸透李淳罡心性脾气,只得求助望向世子殿下。徐凤年摆摆手,示意宁峨眉先行离开,刚想打个圆场,无意间瞥见小泥人捧着本书在那里擦眼泪,纤细肩头颤颤,伸过头依稀看清那本书书名,哑然失笑,竟是王初冬《头场雪》,只是不知读到第几卷。徐凤年坐过去,轻轻抢过,扫眼,页,姜泥已经在看结尾,估计是在为那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伤春悲秋,不等小泥人发飙,就识趣将书还给她,调侃道:“都是些虚构故事,都能读出眼泪来?天底下无数痴男怨女都为这书洒几万斤泪水,不多你这点。”
姜泥死死捧着那本《头场雪》,泪眼婆娑,哽咽骂道:“以为谁都像你这种铁石心肠吗!”
李淳罡凑热闹说道:“老夫得空儿瞥几眼,书中情爱倒还好,倒是这王东厢诗,真是好,追摹先贤,深谙正诗金石气韵。不过有几篇有失水准,不知跟谁学来坏习惯,大段大段生搬老庄易三玄,尤其是从佛经上剥捉下来些生僻词汇,要老夫来评,便是生禅病。不过春秋国战以后,士子逃禅几十万,因此也不能说就是这位王东厢才气不足,只是顺应时势罢。”
突然,徐凤年与老头儿极为默契地大眼瞪小眼,看得旁人又是阵面面相觑。这两家伙同时笑容古怪,只是李淳罡笑意中多几丝慨然唏嘘。两人再同时叹,连姜泥都忍不住收拾情绪,好奇嘀咕这两家伙是怎。她自然不知道老剑神那个李青胆别号是出自位大家闺秀赠诗,那位女子与王东厢般无二,在当时士林文坛上亦是诗豪般奇葩,可她生中最出彩华章,皆是在为爱慕李淳罡所写。可惜李淳罡心无旁骛,极情于浩浩剑道,年轻时候全然不顾儿女情长,多少女子为此黯然神伤,至死不得安心两字。
在这件事情上,徐凤年与李淳罡,何其相似?
老剑神呢喃感伤道:“这王东厢小丫头有大仙气啊,本《头场雪》早就将世间百态给说穷尽,便是老夫这等早先自诩天下第散淡汉子家伙,看这书以后被当头以喝,才知闲散清淡是假,什狗屁风流高谈雄辩虱手扪,什自诩风骨嶙峋更见此支离,里子里恐怕仍是逃不过那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回头再思量齐玄帧那句临别赠言,说是只要在山下,便要被道祖两指方寸间纸灵符给拘下来,不管如何都逃不出去。”
李淳罡抬起手,接过世子殿下丢过来只酒囊,狠狠灌口,胸中闷气扫而空,笑问道:“作者作书时心思,旁人怎得知。你下次再看到那被封作王东厢小女娃,替老夫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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