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心想是不是能够入手内家?外门刀法再霸道,碰上真正内外兼修高手,就如稚童嬉闹,只能贻笑大方。可这内家修为,更讲究步步为营,体内大小窍穴经脉,打磨贯通如行军布阵无异,像那号称天下内功半出玉柱武当,尤其是些有天赋根骨有领路师父道士,日在山,就要日修行,力求达到与那天机生化共鸣大道境地。内力这东西又不是食物,塞进肚子就能塞满填饱,徐凤年上哪去凭空多出十几二十年水磨工夫宝贵内劲。要不去听潮亭找些走邪门歪道路数?徐凤年皱紧眉头,睁开眼睛,满眼云海,满耳松涛,心旷神怡。没来由想起绣冬刀旧主人,不知道那白狐儿脸何时会登上三楼?这美人儿估计该要嫌弃绣冬刀给错人?
那年大雪,白狐儿脸湖上出刀,才是真悍刀行啊。
徐凤年深知其中云泥差距,但没有气馁,有个缺门牙却总憨笑老头说过,吃饱放屁是挺舒服事儿,可屁要个接个放,慢慢来,更舒坦。
他现在练刀法门,是最笨法子。
又如何?”
徐凤年想想,说道:“你就回信说能强身健体,总不能被美色掏空身子。”
徐骁为难道:“这个理由是不是儿戏点?”
徐凤年自信道:“对付二姐,就得用这种法子。否则与她说大道理,说得过?”
徐骁竖起大拇指,马屁道:“这刀没白学!”
该敲晨钟。
由于练刀关系,
二十九日清晨。
山雾弥漫。
徐凤年双手搁在绣冬刀刀柄上,驻足远望。
立冬后,那几股流寇都是老爹徐骁安排练刀“木桩”,徐骁没有任何暗示,但徐凤年自然猜得出多半是些北凉军中犯大禁死犯,徐骁治军极严,赏罚分明,便是当初义子陈芝豹犯律,也被示众鞭挞成个血人。若非如此,京城清流中也不至于流传北凉只认凉王虎符不认天子玉玺。
这些个临时充当劫匪山贼军犯,没传承过正统武学,但身本事都是战场上靠拼命滚打出来,力大凶残,有着北凉铁骑特有悍不畏死,最适合给徐凤年锻炼直来直往杀人悍刀术,老魁亲眼看着徐凤年杀绝三拨,之后就不再留神,只是给出地址,就让徐凤年单骑单刀前往。第拨过后徐凤年身中六刀,五轻重,砍中后背那刀,也不致命,趴在血泊中,刀仍不离手,最后由老魁背回王府。此后几批徐凤年都是带伤而战,老魁绝不给他丝毫偷懒叫苦机会,换作其他王府豢养高人,绝不敢如此糟践勋贵程度足可媲美皇亲国戚世子殿下。与悍匪搏命练悍刀,其中艰险,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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