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惊呼骤起，可怜这
锅
炸得太过，全炸焦。
这顿晚饭真是多灾多难，幸好牛排是完好
。时宜觉得自己实在对他不住，又要去拿堆水果，想要给他补份沙拉。周生辰马上阻止：“不用这
麻烦。”
她想说什，就听到家里电话响起来。
这晚？
“非常好听？”
“是。”
她笑：“过两天
去买好些琴，多练几次，再让你听，”看着油热，催他离开，“把牛排端出去，等炸土豆，很快就好。”
他把牛排端出去。
她却回味起他说话。
她噗嗤笑：“大少爷，那句是用来说箜篌。”
他笑，低声说：“是意境。借来夸你，李贺应该不会说什。”
“是啊，他早就轮回千百次，怎还记得自己做过这首诗。”
他笑：“你琴，是师从何人？”
她微微怔住，很快笑笑：“自学成才。”
她噗嗤笑：“小败家，习惯用什，记住牌子就不要换。”
这折腾二十几分钟，她倒是真饿。
送走小邻居，马上就钻进厨房。
牛排香味，很快就溢满房间，她余光能看到他站在厨房门口，随口问：“你喜欢吃几成熟，快说哦，现在已经差不多五成。”
“就五成熟好。”
弹首自己熟悉曲子。
她不常弹琴，未留指甲，声音有些瑕疵。
但瑕不掩瑜。
她弹得如何，小女孩辨别不出，周生辰却听得明白。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肯定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曲箜篌。
消融长安十二道门前冷光，也惊动天上凡间帝王。
这是何等厉害，才能让人如此感叹。她回想起，他曾经教过自己那些曲子，声动十二门，只有他才能做到。
“土豆真不能再炸。”周生辰曲指敲敲她额头，顺便替她关火。
周生辰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不记得，她真系统学过古琴。
“嗯”她握着装土豆条盘子，两只手臂虚架在他肩上，“是啊，看影音教材。”
“很”
“好听？”
他笑声：“非常。”
时宜关上火。
他递给她盘子，她将牛肉夹出来，浇汁。
“你刚才弹琴，让想起句诗。”
“啊？”她看他。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他想到这句诗。
虽然诗中说是箜篌，而她面前是古琴。
时宜玩开心，浑然忘他。
“这次换弦，有些软，”她最后告诉小女孩，“还是上次好。”
“也觉得是，”女孩子虽然却对琴态度非常认真，“明天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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