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
。”
算时辰，楚晚宁脸色微变。
时辰交替
节点到……
他蓦地盯向坐在自己对面那个男人，见那个刚刚还笑嘻嘻男人忽然合上眼睛，心中阵焦躁——
自从墨燃复活以来，每隔三日到子时，踏仙君意识就会重新占据这身体，要到第二日深夜才会消失。
“
已经看两世。”
楚晚宁紧绷背脊慢慢缓下来，捏紧指节也逐渐失力道，只是眼尾仍是红，有些湿润。
咕咚锅蒸汽氤氲浮起，炉子里清汤冒着细小泡。这片来之不易尘世烟火中，墨燃握着楚晚宁手，与他十指交扣。
他说：“那时候想，如果真赌输。可以等你……十几年，几十年，如果你成仙，等你几百年几千年也可以。”
“……”
后，觉得那种力量比灵核之力强大得多，才认为自己或许能借此回天。”
楚晚宁道：“所以你让走时候，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重生……”
墨燃看着对方微微眯起眼睛，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不禁有些慌乱，轻咳着想岔开话题：“哎，这鱼不错。”
楚晚宁哪里会上当，盯着他：“如果你最后没有回来。到南屏山，看到也还是具冷冰冰尸体。”
“……”听到他语气这样沉闷，墨燃有些受不，低着头咬唇沉默会儿，而后抬起脸，“对啊。”
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属于踏仙君那缕识魂与另外二魂七魄分离久，意识上很难融为体，所以哪怕如今魂魄已合，也会隔三差五地在子时进行变更人格。
果然，片刻之后，当墨燃再睁开眼
“人间很好。晚宁，不要你殉。”
忽然锅里个沸腾泡泡破，有些滚烫水溅出来，恰好溅上楚晚宁臂腕。这种星星点点热水花当然烫不伤人，但他还是反射性地蓦地抽回自己手，继而低下头。
低完头之后又觉得自己应该更坦然些，于是又硬着头皮抬起头，瞪着对面那个不知好歹任性妄为逆徒。
墨燃被他举动逗笑：“怎
？会儿瞪，会儿瞪桌子。”
楚晚宁正想说些什，这个时候通天塔晚钟声响起来，自巍峨山巅飘落山下，回荡在热闹无常镇夜市。
“……”
“舍不得你死。无论是否活着。”
看楚晚宁眼尾微红，似乎是痛楚又似乎想要发怒，墨燃伸出五指握住他在桌上手，握在掌心中揉搓着。
灯影浮华中，他微哑地说：“知道那样做或许是骗你，但是哪怕因此被你记恨，被你责怪，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他说着，蓦地合上眼睛，睫毛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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