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然不会觉察到个少女离席,自然也无人知晓方才墨燃和她番对话,依旧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乡人们玩起游戏,他们拿稻梗编顶草环,请个人上去击鼓,鼓声熄灭时候,草环传到谁那里,谁就要被问句话,不能不答。
这是下修界农民劳作时闲来无事想乐子,玩法简单,容易上手,哪怕像楚晚宁这样与玩乐绝缘之人,也不难融入其中。
“好,到老白!来来,老白来抓阄!”
老白就苦着脸从大海碗里,抓张叠好纸,展开来看,念道:“是胸大女人好看,还是屁股肥好看?”
情爱。
楚晚宁……
他终于把这个名字掘出来。
沙泥淘尽,珍宝浮出。
从来都是楚晚宁……这样私密情感,这样火热爱欲,从来都只属于楚晚宁啊!
方体内,插入自己热切。
他从来都认为情爱神圣,所爱之人不可亵渎。
可是怎会真不亵渎?
当个热爱着,渴望着,思慕着身躯出现在自己眼前,怎可能忍得住不浑身燥热,不意马心猿?
世间诸般爱意,唯有情爱,与干净无缘。
周围圈人立刻哄笑起来。
老白气张老脸通红,扬着纸条骂道:“是哪个瓜娃子写这种问题丢进去?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别啊。”个村夫笑道,拉着他衣摆,“先别急着日人家仙人板板,你先回答问题啊。”
老白屋里那口子也坐在下头,正瞪着双牛蛙眼瞧着他,瞧老白寒毛倒竖,支吾半天,才小声道:“老子觉得都差不多。”
立刻有人笑着吼起来:“你说个球哦,撒谎没得意思!你明明前几日还跟说,觉得屁股大女人好看,好生养嘞,你咋个不说实话!喝酒喝酒!罚酒!”
他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两辈子以来执念被打碎,那破碎砖瓦墙垣被猛烈潮汐冲刷着,拍砸在他心口,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骇然。
难道、原来……竟会是这样吗……
他喜欢人,他所谓爱,竟直都错吗?
墨燃抱着梨花白返回篝火会时候,菱儿已经不在。
它注定沾染着粘热汗水,有着肉体颜色,它注定是鬓发纠缠,有石楠花腥气,它与呻/吟有关,与激情有关,它注定要在泥淖潮湿温床上才能滋生出娇艳欲滴花蕊来。
墨燃在夜色中急奔,忽然停下脚步,眼神明亮可怕,神情骇然。
脑颅中似乎有什东西断裂,直以来被他固步自封,被他愚蠢固执压抑着那股狂流,以排山倒海声势将他淹没,将他侵吞。
他悚然立在原地。
欲望,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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