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年到盛夏,她即将临盆,身体颇有些不便。
这日晚间,宫中传出消息,皇上身体不豫。王芍送郓王出去,看看天色,今晚定会在宫中守夜。
她与永龄路走着,经过郭纨住地方,看见灵徽站在阴暗角落中,睁着双大眼睛看着她。在朦胧夜色之中,玉雪可爱这个小
“孩子呢?”她缓缓问。
“早产,而且,生产之后,王孺人就血崩而死,”永龄说起,依然低声叹息,“现如今孩子都快周岁,还是病恹恹,比人家七八个月大不多少。大家都说天生不足,没办法。”
王芍举目望着室内,说道:“看这四壁书,想必是王孺人怀孕时,看多荒诞不经之谈,太过伤神。”
“正是呢,王爷也担心,所以屋内所有书当时都被取走。她逝世后,才又搬回来恢复原样。”
“孕期十个月呢,这无聊,难道她没有藏起本偷偷看?”
呢?”
“来自府中各处,也有之前做女工、伺候书房。夫人过来之时,王府丞挑几个稳重到这边。”
“看芳菲进退有度,之前是伺候过吗?”
“这倒没有,不过她姐姐在郭夫人近旁,大约教她些。”
王芍笑笑,将书轻轻合上,又问:“每日里躺着无聊,不知姐姐……王孺人,之前怀胎时候,怎消磨时间呢?”
“有啊,就遇见过……和夫人手中这本有点像。”永龄不识字,只笑道,“不过在看来,书长得都样。”
王芍合上书本,闭上眼靠在床上,低声说:“知道。依看,是这居处不干净,还是和王爷说声,让移居吧。”
当日下午,郓王便吩咐让王芍住到他那边去,两人每日起居,如同民间夫妻。
郓王那边自有人伺候,她身边只带个永龄过去。
身边人格外关切,王芍又处处留意,她肚子天天大起来,也算得直顺利。
永龄略微有点迟疑,见她执意看着自己,才叹息说道:“王孺人是娇怯怯美人儿,芙蓉样清丽。可惜个性安静清冷,身子也弱,怀胎时候便夜夜噩梦,还……还中邪……”
王芍侧头问:“中邪是怎回事?”
“唉……可能是怀孩子后多思多虑,常常半夜惊醒,又说自己看到什不洁净东西。”
王芍抬手按在自己小腹上,问:“也是像昨夜般?”
永龄见她脸色略微苍白,便安慰地抚抚她手,才说:“王孺人当时看便吓晕,奴婢们直到天亮才发现她倒在窗前,问她也说不出什来。后来府中请道士、和尚,法事也作好几回,可她自此后日日噩梦,人也看着天天虚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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