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龄与几个侍女终于从隔屋跑进来,连声问:“夫人,怎?可是做噩梦?”
王芍指着前面水池,口中说不出话,只是身体颤抖。
永龄转头看
那天晚上,她早早躺下,夜半却被声声呜咽吵醒。她起身叫永龄,没有回应。听窗外啼哭不断,心头烦躁又无奈,便从矮床上下来,持着盏绢灯,推开窗户往外看看。
番外:昭阳日影(2)
廊下吹过冬夜风,干干冷冷。?窗对面池塘上,有团白影,在黑暗水波之上,恍恍惚惚飘动。
王芍取下绢制灯罩,不动声色地将里面烛火吹熄。
在黑暗之中,那团白影显得更加清晰。荡漾波光摇动着,恍惚迷离,照出那是个白衣女人影子。
头痛?”
她还没说话,就已经捂住自己口,干呕起来。
她腹中孩子个多月,正是需要细心养胎时候。
郭纨第个过来看望她,身边乳母抱着她女儿灵徽。她将灵徽抱到她床上,让孩子坐着在她身边,笑道:“生灵徽时候,可真是顺利,所以今日特地带她过来,希望你肚子里孩子也能和灵徽样,别折腾娘亲。”
王芍含笑,伸臂去揽灵徽,说:“多谢姐姐吉言。”她手,十分准确地压住孩子膝盖和肩膀,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碰到自己肚子。
隔得远,再加上黑暗中只有点模糊波光,只看出她缓缓飘动,慢慢在水上旋转着。
那脸看不清五官,只看见皮肤和衣服样,惨白骇人。
寂静室内,她个人站着,黑暗笼罩着她,死般宁静。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声音仿佛从胸口中逼出来般惨烈可怕:“来人啊!来人”
没人回应,她狠狠将手中灯丢在墙角,抬头看前面幽微光线之中,那个女人白影缓缓地旋转着,在水中沉沉浮浮,诡异地舞动着,良久,沉沉浮浮地没下去。
灵徽似乎是感觉到痛,她睁着双大眼睛看她许久,默默地爬回郭纨身边,将自己脸埋在母亲怀中。她已经四岁,却依然不会说话,令人担忧。
王府中其余三位媵也相继到来,送各种孩子用东西,时间派姐妹情深融洽气氛。
除王妃外,本朝王爷可娶两个孺人,十个媵。如今唯孺人王芙已去世,她们几个媵互不相干,平时见面稀少,客客气气。但如今她怀身孕,背后又是琅邪王家,众人脸上笑容,与往日便大不相同。
等她们走,王芍将她们送东西看过,不过是些金镯银锁之类,没什出奇。
看来,在这个郓王府中,迄今为止胆子最大人,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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