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李舒白,低声喃喃道:“是输。”
黄梓瑕不知道他意思,只站在殿门内,瞬不瞬地望着李舒白。即使她转身便可逃离重重危机,可她依然伫立在那里,没有挪动半寸。
李舒白向着帝后拱手行礼,说道:“臣弟就此告辞。”
王皇后缓缓坐在皇帝身边,抬手正要示意他退下,却只听得皇帝声音微微响起:
“且慢……”
下仁德恩慈,只要夔王肯俯首认罪,自然不会追究。”
说完,她将杯中酒饮而尽,以空杯底对他。
李舒白举杯,回头看黄梓瑕眼,轻声说:“走。”
“王爷 !”黄梓瑕忍不住低呼出来,待要扑上去之时,却已经被王蕴拉住手肘。
她眼睁睁地看着李舒白饮下那杯酒,眼眶中不由得涌出泪来。她仓皇地回头看王蕴,他脸上表情复杂,只拉着她出刀兵丛,指着殿门说:“你走吧。”
李舒白停住脚步,微微抬头看他。
他倚靠在王皇后身上,明明已经力竭,可艰难张开口,狰狞如同背后屏风上须爪怒张龙首。他声嘶力竭,字顿地说:“四弟别急……再等等。”
李舒白站在他面前阶下,扬首直视着他,微微眯起眼睛。
即使在知晓先皇驾崩时发生切、即使知道皇帝夺走属于自己皇位时,他眼中依然存在点光华,消失。
他盯着自己哥哥,盯着这大明宫与天下主人,没有出声。只是那目光中瞬间蒙上森冷与决绝,让坐在皇帝身边王皇后悚然而惊。她
黄梓瑕回头看着被围困李舒白,眼中泪已经涌出来:“不……等着他。”
王蕴随着她目光,看向围困之中李舒白。
他恍惚想起在蜀地时,李舒白找他长谈那夜 白己所说话。当时他说,固然王爷 天纵英才,运筹帷幄,然而在家国之前,人命如同草芥,何况只是区区个失怙少女。有时候,毫厘之差,或许便会折损丛幽兰。
而李舒白当时只给他七个字:“自会护她周全。”
如今,他真信守承诺,无论在何时何地、如何处境,他始终护着她,即使在这样情况下,依然殒身不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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