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实时语塞,不知他所指为何。
“然后,便先杀对自己皇位有威胁人————比如说,侄子们,十二岁太子儇儿,七岁皇后之子杰儿,对吗? ”
王皇后身形陡然震,脸上这才真正褪去所有血色,连浓艳胭脂都无法掩盖她乌青颇抖唇。
王宗实沉默不语,只面露迟疑之色。
李舒白仿佛没有看见她,又缓缓说道:“然而,朝中颇有些大臣,上书陛下杀,就连今日亦有人直言该死,这种人怎可能留在治下?然后为杀鄂王事情,又要砍批脑袋;皇位是逼宫所得,又有——批要杀;如此下来,满朝大换血,也算是个新开端,不是吗? ”
怕他到如今也不知道,究竟得利那个渔翁是谁。
李舒白自然也清楚洞悉这切。但他只轻轻拍拍黄梓瑕肩,便对王皇后说道:
“陛下受此惊吓,恐怕于龙体有碍,皇后殿下可先遣人送他回咸宁殿。”
王皇后见皇帝已陷入昏迷,便慢慢放开手中皇帝,任由他倒在榻上。她抬手拭去脸上泪痕,站起身在丹陛之上望着下面他们,声音冷硬地问:“今日事已至此,夔王兴师动众,可是要取而代之吗? ”
李舒白目光落在那金漆装填龙榻之上,在那金碧辉虐镶珠嵌玉座位之上,他兄长正倒在上面。他面色晦暗,气息微弱,任谁也看得出他命不长久。
黄梓瑕默然笑着摇摇头,顾自捡起自己被仓皇退出御林军踢翻箱笼,将里面东西理好。
“至于民间嚼舌头’更是数不胜数。说斌君杀弟,传播流言说早知夔王要倾覆天下,私下讲逼宫夺位……
然而没有个人理会他。他风华绝艳皇后将他弃在那至高无上位子里;自顾自与别人商谈如何处置他问题。
李舒白忽然笑出来,他反问:“是啊,所以父皇驾崩十年之后,本王终于可以拿回属于自己东西吗? ’’
王皇后脸色微变,只保留着最后丝倨傲,微微扬着下巴。
而王宗实则说道:“原该如此。当年先帝是皇太叔即位,治理天下并井有条,百姓称幸。如今夔王殿下英明神武,若是登基为帝,天下大治定然不远。”
“然后呢? ”李舒白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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