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不敢怠慢,验看手谕之后,赶紧放王蕴进内请夔王出来。黄梓瑕动不动地站在槐树之后,以蟠曲树干挡住自己,只露出半个面容,静静等待着。
片刻,李舒白便即与王蕴起出来。他神情略为萧肃,身石青色锦袍更显沉郁,此时忽然受皇帝召见,面容上依然无喜无忧,飞身上马时也不见得任何异样。
她看见他侧面,那与她记忆中模样曲线,完美得犹如远山曲水。她不敢眨眼,只怔怔地盯着他,近乎出神地看着他每个动作,几乎要将他每次呼吸都记住,将他发丝每丝颤动都牢牢印在心上。
她声不吭,默然咬着下唇,目送他催马向前。
只是,在无声无息之中,他却似乎感觉到什,忽然转头,看向黄梓瑕所在地方。
听闻揣测,神神怪怪,又引得众人片哗然。黄梓瑕神思恍惚地继续牵马慢慢前行,心下只想,王家行动确实够快,前日刚刚说过要扭转舆论,此时就已经开始。
她抬头看见修政坊已在眼前,便将自己马系在旁边柳树上,又给旁边看马人嘱咐要添些草料,然后往宗正寺亭子而去。
到门口之后,她静静站在巷子外侧角落,株槐树正挡住她身影。
日头越升越高,她站在树后,只觉得自己手脚越来越冷。
她心头,直盘旋着那个同心结,那把匕首,还有那个碎掉白玉镯。
他目光如此锐利,似乎能穿透树干,将她身躯拉到自己面前。
黄梓瑕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下,藏在大槐树之后。幸而他只略略停下,便收回目光,催马前行。
直到他去得远,黄梓瑕才缓缓松口气,背靠在槐树之上。她背对着远去李舒白和身后众人,想着那些可能将要永生永世都腐烂在自己心底真相,怔怔,伫立许久,终于只是闭上眼长出口气,神情欣慰而苦涩。
“王公公真是料事如神,果然变动就在今日。”她自言自语地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ld
若有人此时看见她,必会发现她双唇颤抖,满脸恐惧。
就算已经明白所有来龙去脉,可她依然还是觉得恐惧。恐惧于这覆灭人性,恐惧于未知局面,恐惧于自己将无法亲手揭开这切真相,还李舒白个清名。
她竭力控制自己,咬着下唇站在那里,静静等待。
直到将近辰时,有整齐列队御林军来到,领队人正是王蕴。
“圣上手谕,宣夔王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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