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中为禹宣修建住宅,在城东涵元桥旁。门前垂柳小桃夹岸而栽,如果在春天来话,会是非常美好景致。
黄梓瑕不记得自己曾多少次来到这边,轻叩门扉。但她知道自己是世上除禹宣之外,最熟悉里面布局人————从大门进去,是粉墙照壁,后面天井狭窄,挖四五尺见方个小池,里面睡莲长得蓬勃,如今夏末,应该正是花开得最好时候。池后,便是堂屋。左右厢房,抄手游廊。再后面就是后院,三间房打通,书房与卧室都连在起,只用书架隔开,屋坦荡开阔。
她曾笑他说,这小宅子,不如还是偷偷回郡守府住吧,只个他住过薜荔院就比这里开阔精致。他却卧在榻上,用书盖在面上遮住日光,声音沉沉地说:“这样出身,今生今世能有片瓦存身已经是大幸。这里很好,人生在世,即使王侯将相起居睡卧又能占地几许?”
现在想来,他们之间,确实是从他搬出去之后,开始变得疏远。她忙于各种案件,他忙于聚会讲学,经常十天半月见不到面,即使时时写信互通,也只能让他们更加感觉到那种疏离感。
那时他对她说,阿瑕,你要是不会查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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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宣默然点点头,却不说话。他脸色苍白,此时日光照在他面容上,他肌肤似乎带点透明莹白色,格外鲜明。
他不声不响,跟在他们身后许久,然后终于出声叫她:“阿瑕……”
黄梓瑕回头看他。
他欲言又止,那苍白面容上,满是犹豫迟疑与后怕。许久,他才说:“之前曾和你说过,有个东西,想要请你看看。”
她生气极,仿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意义被推翻,从此再无骄傲立足
黄梓瑕点头,问:“是什东西?”
他指指南边不远,说:“就在书房之中,若你现在有空,可以随来。”
黄梓瑕看向李舒白,见他点下头,而禹宣见李舒白首肯,什也没说已经转身,向着自己宅子走去。
蜀郡历来多俊才,为激励士子上进,各县乡都有奖励。成都府学子考取举子之后,官府会分派宅邸,并每月供给银钱,以资劝学。
禹宣未到十九岁便成为蜀郡解元,风头时无两。虽然黄梓瑕父亲十分不舍,但还是让他到自己分到宅邸中生活————可能也是因为,父亲觉得女儿毕竟有未婚夫,长到十五六岁还与禹宣感情亲密,总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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