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妃。&r
琵琶声音泠泠回响,如漫天花雨,珍珠乱泄。曲未毕,冬至日落雪纷纷,雪花随着琵琶声回转飞扬,仿佛俗世烟尘被乐声直送九天之上,上达天听,下覆万民。当时江 都宫中万千人,全部寂静无声地在落雪中倾听那曲琵琶,竟无人能大声呼吸,惊扰乐声。”
众人听得锦奴描述,也不由得都屏息静气,连赵太妃也不由得拍着手说:“真是神技啊!”
黄梓瑕也在心里暗自想象当日情状,不由得心驰神往,感觉心中久久震撼。
“是啊,终此生,或许当日那曲琵琶,都不复再闻。”锦奴面露微笑,神情中也尽是憧憬向往,“那曲踏歌完毕,回环往复,师父再奏曲,此时琵琶声不复之前极高极亢,转为明快通彻,仿佛催促着游人们四肢百骸,令人蠢蠢欲动。殿上云韶苑舞伎们回过神,立即照常列队,领舞踏歌。满宫游人时如痴如醉,随着乐声在雪中联袂挽臂,开始通宵达旦踏歌起舞。那之后,扬州留下传说,梅挽致曲琵琶抵百人妖舞。”
“不信。”岐乐郡主忽然打断她话,说,“世上怎可能有这神乎其技琵琶,你肯定是在骗人。”
锦奴笑着低头看地,却不说话。
“或许年深日久,在记忆中美化吧。”王皇后淡淡说着,又回头吩咐身后女官长龄说,“让内教坊人送把内府琵琶来,赐给锦奴姑娘。”
锦奴赶紧拜谢,又说:“这把琵琶名叫‘秋露行霜’,是师父当年所赠,这多年已经用习惯,恐怕已经换不掉。”
王皇后便说:“那就让内府送玉拨、琵琶弦和松香粉等物过来,这些应是用得着。”
锦奴再拜谢过。赵太妃挥手说:“好,既见过夔王妃,也该回去休息。王妃也好好养足精神吧,再过几日就是你大喜之日,到时候遣人去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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