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性命,却是险之又险,为免扰乱军心,除了萧北辰的几名亲随和特别安排的德国医生,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萧北辰面色憔悴,呼吸一阵紊乱,还在那里道:“我没事儿,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唐起安却是不得不慌,对外面的卫戍喊道:“快去叫那个德国医生过来。”
萧北辰踉跄着坐到椅子上去,只觉得头痛yu裂,耳周围全都是难以忍耐的嗡嗡之声,如匕首在瓷面上划过般刺耳,满世界都是这样的嗡嗡之音,他突然之间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是空的,脑子也是空的,根本就感觉不到伤口迸裂的疼痛,眼瞳里是一片窒息的黑。
唐起安守在一旁,看他的样子,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看着外面德国医生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背医药箱的护士,唐起安忙退到一旁,看着德国医生带着护士给萧北辰重新包扎了伤口,缠好了绷带,方用生硬的中文对萧北辰道:“总司令心力交瘁,这样下去不利于伤口愈合,如今伤口还有感染的迹象,决不可再操劳了。”
萧北辰听着那德国医生的话,也不应声……从窗外吹进的晚风从他的面颊边慢慢地拂过,一旁的唐起安送着德国医生出去,回来看萧北辰还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便走上来道:“总司令,到里院休息休息吧,若有事儿我马上报告。”
萧北辰深吸一口气,半晌从椅子上站起来,因刚才换药的时候把戎装外套脱掉了,这会儿唐起安忙从一旁拿了军氅过来,给萧北辰披上,又叫了几个侍卫官,一路跟随着萧北辰到里院去。
这中军行辕是萧北辰的后方指挥部,前院议事,里院休息,走出前院,穿过一个小小的月亮门,便是一个幽静的小庭院,才刚抽芽的绿树掩映着小小的屋舍,一眼看去,就和普通的民宅没什么两样。
萧北辰带着几个侍卫官走到了里院,就见正在里院当值的侍从官上前来立正道:“报告总司令,郭副官回来了。”萧北辰一抬头,就见郭绍伦站在门房一侧,见到萧北辰,慌地立正敬礼,萧北辰看他一眼,默默道:“他们都上了船了?”郭绍伦面有难色,略有些支吾地点头,幸亏萧北辰也没看他,只朝着前走。
唐起安跟上来,看郭绍伦的样子,道:“郭副官,什么时候到的?”郭绍伦一面拿眼溜着走在前面的萧北辰,一面回唐起安的话,道:“刚到没一会儿,这一路烽火连天,幸好有史密斯荐任官帮着,才能这么顺利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