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忘记吧。”他无力叹息,伸手轻轻环住风惜云肩膀,“背负着这双眼睛,你如何前行?”
“不会忘记。”风惜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画中那双仿佛道尽千言万语眼睛,“只不过……有些东西是必须舍弃!”话落之时,紫豪毫不犹豫地落回笔架,风惜云回头看着久微,也看进他眼中那抹忧心。她微微笑,抬手抹开他蹙在起长眉,“久微,这样表情真不适合你。”
久微闻言轻轻笑,笑开刹那,所有轻愁忧绪便全都褪去,依旧是那张平凡而隐透灵气脸,依然是那不大却似能窥透天地奥秘双眸。
风惜云看着他笑,也浅浅地回以笑,然后转身取过搁在画旁半块青铜面具,轻轻抚过那道裂缘,抚过残留在面具上至今未曾拭去血迹……目光从画上移至面具,从面具移至画上,又从画上移向窗外,然后散落得很远,散得漫无边际,远得即算你就在她身边也无法探知她所思所想。
许久后,风惜云放开手中面具,然后卷起桌上墨已干透画像,以根白绫系住,连同面具起收入檀木盒中。
头,“你就不必知道。”话落时,感觉到有人看着他,不禁转头看去,却看到张平凡脸,双看似平和却又隐透灵气眼眸。
纸是玉帛,笔是紫毫,墨是端砚。
挽袖提笔,淡淡几描,轻轻几划,浅浅几涂,微微几抹,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片刻间,个着短服劲装男子便跃然纸上,腰悬长剑,身如劲竹,实是个英姿伟岸好儿郎,却——少双眼睛!
紫毫停顿片刻后,终于又落回纸上,细细地,丝不苟地勾画出双眼睛,那双总在午夜梦回时让她心痛如绞眼睛!
“夕儿,不要画这样眼睛。”抹夹着叹息低语在她身后响起,然后瘦长略有薄茧手伸过来,捉住那管紫毫。
“久微
风惜云沉默地伸出左手,拨开久微捉笔手,右手紧紧地握住紫毫,然后略略放松,笔尖毅然点上那双眼睛,点出那点浅黑瞳仁。
收笔刹那,那双眼睛便似活般,脉脉欲语地看着画前人。
“夕儿,你何苦呢?”久微无奈。
“他是亲手杀。”风惜云紧紧地握住手中笔,声音却是极其轻浅,如风中丝絮,缥缈轻忽,却又极其清晰,字字地慢慢道:“瀛洲是亲手射杀!他……他眼睛,他眼神,永远记得!”
久微看着画中人,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似是无限解脱,又似无限遗憾,似是无限欣慰,又似是无限凄绝,那矛盾苦楚却又那依恋欢欣地看着……看着画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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