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穿雨垂首,“臣已照公子吩咐,此次必能圆满!”话音重重落在“圆满”两字之上。
“那就好。
他边走边想,找个时间要和公子说说,或许这点又可大做文章呢。
走至猗兰院前,侍立宫女为他推开门,踏入门内,那又是另个世界。
沁脾涤肺清香如同层雅洁轻纱披上全身,让人瞬间便觉得自己是那样高雅清华。放目望去,那是花海,白如雪兰花枝枝朵朵,丛丛簇簇,望不到边际,而洁白花海中立着道墨色身影,容若美玉,目如点漆,丰神俊秀,几疑花中仙人,却褪去仙人缥缈无尘,多份高贵雍容,如王侯立于云端。
任穿雨如往日般再次轻轻叹息。每次进这门,他就会觉得满身污垢都被这里兰香清洗,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又是个干净好人。可是他不是好人,很久以前他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做那虚伪而悲苦正人君子,他宁做那自私自利却快活小人。
“公子。”他恭恭敬敬地行礼。
便互相赠以对方婚定信物。
和约,让定亲男、女择地相见,谱以琴瑟之曲,合者定白首之约,不合者则互还信物解除亲事。
书约,男、女双方在长辈亲友们见证下,书誓为约,共许婚盟,同订婚日。
得青王许婚后,两州议定,和约仪式定在雍州王都,四月兰开之时。
雍州王宫。
“嗯。”丰兰息依然低头在拨弄着枝千雪兰,神情专注,仿如那是他精心呵护爱人,那样温柔而小心翼翼。
任穿雨目光顺着他指尖移动,他手中那株千雪兰还只是个花骨朵儿,疏疏地展着两三片花瓣,而丰兰息正在扶正它枝,梳理它叶,在那双修长白净手中,那株千雪兰不到片刻便扫萎靡,亭亭玉立。
“事情如何?”正当任穿雨望着出神时,丰兰息开口。
“呃?哦,切都已准备好。”任穿雨回过神答道。
“是吗?”丰兰息淡淡应道,放开手中千雪兰,抬首扫眼他,“所有?”
三月末时,其他州或已春暖花开,但地处西北雍州,气温依旧干冷。
任穿雨踏入兰陵宫,便闻得淡淡幽香,爬过百级丹阶,绕过那九曲回廊,前面已依稀可望猗兰院。
他吸吸鼻子,兰香入喉,沁得心脾阵清爽。
这兰陵宫兰花总不同于别处,他目光扫过道旁摆放盆盆兰花,暗自想,这天下大约再也没有什地方兰花可比得上兰陵宫,这里年四季都可看到兰花,各色各形,日日不绝。
想到兰花,便会想到他们世子兰息公子,听说公子出生之时,举国兰开,整个王宫更是笼在片香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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