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阶阶在脚下退去,那些凤隐以为早已忘记往事,幕幕在眼中回过。
轮回千年,历世不知凡几,作为水凝兽阿音那生,她以为早就埋藏在罗刹地魂飞魄散那日。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千年,这座山上每个人,每个宁静安和日升月落,她都不曾忘记过。
百丈石阶尽头,立着个人。
藏青道袍,眉目依旧,那是青衣。
他就像是直守在这里,等着终有日必将回来人。
凤隐涅槃后来过这里,那时她近乡情怯,眼望尽转身就走。
这次她从紫月山撕裂空间落在大泽山山脚时,发现笼罩在大泽山上空千余年神力已经散去,露出山门当年模样。
连天石阶洗去岁月棱角,安静地淌在这里,她昂头望着山巅殿落古朴角,血红眼酸涩不已。
碧波说,大泽山上藏着所有真相,这里藏着什?
元启,湮灭轮回这千年,到底发生过什?
猛地抬头看着空中几乎散尽星魂,终于明白那是什。
那是元启魂魄,已经湮灭魂魄。
她怔怔望着漫天星魂,眼底片虚无。
“什叫早就不在?”她空茫地转头,看向所有人,“他不是好生生,直在吗?”
没有人回答凤隐,直到个身影走到她面前。
他朝阿音微微躬身,既是对着当年大泽山东华师祖座下弟子阿音,也是对着如今凤皇。
凤隐站在最后层石阶上,顿住。
凤隐这生,经历过太多事,曾经她带着世又世记忆走在奈何桥头禹
凤隐收神力,抬脚朝大泽山巅走去,步步,就像很多年前元启领着她下山历世那日般。
独孑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凤染抬手,拦住想跟上去人。
“阿音,从今日起你便是大泽山内门弟子,和阿晋个辈分。老道不收你为徒,但可担你个启智之师名头。”
“阿音,你师兄老实敦厚,这回下山寻找小凤君魂魄,你可要看顾好他,别让旁人欺辱他!和掌教师兄等你们回山。”
“阿音阿音,你们可回来啦!给你和小师叔攒大壶醉玉露!厨房里绿豆糕刚出锅,去给你们端!”
“你是阿音?”少年清澈声音不再,低沉而嘶哑,“认得你灵魂。原来你真身不是水凝兽,而是火凤凰。”
少年说出这句话时,仿佛蕴着更深意味。
“去大泽山吧。”碧波不再看她,转身朝紫月山外方向走去,“那里埋藏着所有真相。”
千年前,大泽山被毁和元启晋神是同日。
从那天起,大泽山被元启用神力封印,三界中无人敢再踏足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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