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良久之后，才低头看
看自己枯瘦
手臂，当年和柳巷比剑之时，他血气旺盛，正值壮年，哪里有想过自己有朝
日会成这个鬼样子。
能够成为剑仙人，又哪能没有自己骄傲呢？
老人声音还是凄厉起来，“是柳巷，要不是柳巷，
所以即便是能够活到现在，也会老去，也会死去。
从他那苍老面容里，便能看出来。
只是之前李扶摇直在疲于应对那些剑，没有注意到。
直到后面这几剑。
他看到。
李扶摇往后倒退几步，正好是退出那个被几十柄剑围在当中局面。
站定之后，李扶摇看向老人，平静道：“你老。”
平淡三个字，便让老人微微蹙眉。
是，直到现在，李扶摇才知道，他老。
即便是他已经死六千年，即便是为此还有残魂附在剑身上。
仓促之间，李扶摇忽然伸手，在身前不远处抓住柄剑剑锋。
虽然仅仅片刻手掌便已经是鲜血淋漓，但仍旧是抓住这柄剑，去拦下万丈长。
万丈长剑之威，直接把那柄李扶摇随手抓住长剑硬生生砍断。
可这也是给青丝争取宝贵时间，下刻青丝便又出现在李扶摇身前。
李扶摇开始有些后悔为何不带剑十九出来。
鲜血瞬间染红剑身。
李扶摇脸色发白，才刚刚破境，正是旧气已尽，新气还未生当口。
这剑又如此气势汹汹。
身前有这剑，身侧还有几十柄剑虎视眈眈。
这便是绝地。
他手在颤抖。
颤抖手啊。
哪个行将就木老人手不会抖？
这里忽然变得很寂静。
静得只能听到李扶摇略微有些急促呼吸声。
这能让他在这种状态下存在时间足够长。
对，只能说是存在，而不能说是活着。
剑山上两位剑仙残魂能够存活六千年，是因为有剑山整座山剑，是因为有剑山底蕴积攒，才能存在这
长时间。
而万尺有什？
恐怕是什都没有。
拦下这剑之后，灵府里剑气如大江奔腾，重新汇集，片刻之后，满天剑气便从李扶摇身子里迸发出来。
要是说之前破境只是象征意义破境，那此时破境便象征着李扶摇真正在剑道上又迈步。
剑道多高尚不知，但总得步步去走走看看。
老人面无表情，“太清又如何？”
他举起剑，剑刺出。
李扶摇咬牙举剑。
让青丝剑远离自己肩头。
但很快便看到老人提剑，顺势在青丝剑身上掠，原来这剑，还是灵府。
李扶摇脸色苍白，青丝已经回掠不及。
若是被这剑给刺中灵府，自然而然便要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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