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安直白问道:“是你将应儿推进淮阳城?”
谢无奕到现在,也只是说道:“应儿是儿子。”
谢石安生硬道:“他是弟子。”
“应儿既然是你儿子,你还把他送去那个地方,那你就该死。”
谢无奕解下腰间酒,看向谢石安,“凭什,就凭你有刀没有?就凭你是大兄叫来杀?”
那位仍旧抱着铁刀谢石安看着在远处还没能咽气个杀手,平静问道:“谢家,如何可欺?”
那些各家各户豢养客卿护院,现如今杀手,竟然没有个人能让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马夫拔刀。
这是何等让人觉得骇然不已。
在那座宰执府外,还有堆尸体,站在尸体旁是位独臂中年男人,这个拿出腰间酒喝口男人笑着说道:“谢家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们掺和。”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都是尸体,都说不话。
神,把那些本该让他醉倒醉意生生压下。
他有些感叹开口道:“老祭酒,少梁城想着老祭酒死人还真是不少。”
谢陈郡眯着眼睛笑道:“自打老夫入少梁城,恐怕除陛下没起杀心,其余朝上诸公没有个没起心思吧,本来他们与谢陈郡也没有结下梁子,说不上非要置于死地,只是现如今这少梁城局面如此,谢陈郡无错,却是偏偏要死才能破,你说老夫真要死,会不会觉得不值当?”
李济喝口酒,“说到底,还是谢应功勋太大,大到他若不死,陛下就只能好好对谢家,若是没那大……若是没那大,也不会有今日事情。”
谢陈郡拿那火炉子旁最后壶酒,看着倒出酒水冒出热气,轻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谢石安不愿意多说,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人,因此他只是抽出直抱着刀。
刀不太好,但他却是用刀行家。
这位练刀这些年,
这个独臂男人跃跨过宰执府墙头。
今夜,在李济授意下,那些平日里护卫宰执府护院都放天假,都不在这宰执府内。
因此当这个仅剩下只手臂男人来到小院时候,只见到抱着铁刀谢石安。
谢石安喊句谢无奕。
后者随即停步,看向这个向都没有什名声谢家子弟。
这种话,也就只有他这个行将就木老人可以说上几句。
整个大周,恐怕也只有李济敢听。
不过两个老人,仍旧是各有所思。
谢陈郡揉揉脸颊,忽然看向外面,虽说这间偏厅门窗早就已经关好,似乎老人视线还能够穿透这边,看向更远地方去。
门外小院,已经多出好几十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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