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摇摇头,“就是成圣太难,老夫才选个至少有机会成功事情来做,不然这数百年时光过后,便真要觉得无趣到极点,缓缓老去?”
青衫儒士拱手道:“栾相洒脱。”
老人低着头,看看自己那双鞋鞋背上污泥,轻声道:“半个时辰之后,你去那座小城,不管如何,胜负都该分出来,林红烛杀招不少,要是真铁心要让周宣策留下来,不会留手,到时候无论胜负,你对上周宣策,都算是有胜算。”
青衫儒士点点头,还想着说些什,可老人已经转身。
青衫儒士闪而逝。
起来,还真是比不过林红烛。”
青衫儒士哑然失笑,“既然周宣策有林红烛对付,那栾相为何不许出手解决那个读书种子?”
栾相反问道:“你能看透林红烛心思?”
青衫儒士片刻之后便致歉道:“晚辈唐突。”
老人摆摆手,示意不碍事,“林红烛心思谁都猜不透啊,贸然出手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事情来,适得其反得话岂非枉费这番谋划?”
老人迈步走进学堂,走过庭院时直在絮絮叨叨:“老夫法术势三说,在陈国已无再施展空间,若是改换门庭到周国,世人势必说栾平是条白眼狼,呵呵,栾平生,为陈国谋划三代,仁至义尽,陈国虽不负,但老夫却负陈国。如此算来,倒还是老夫不厚道,既然如此,倒不如不为陈周两国做打算便是,改换门庭便干脆换远些。”
学堂里书声不停,老人来到门前屋檐下,收伞而立。
里面正在教书教书先生穿身麻布衣衫,瞥眼门外,看到这个老人之后,便急匆匆走出学堂,来到老人身前,恭敬喊声先生。
老人招招手
青衫儒士由衷赞道:“栾相居于庙堂,位于世俗当中,却始终能够对于山上之事洞若观火,实在是难得,陈国有栾相,实在是件难得幸事。”
老人把手伸出伞下,接捧雨水,有些失望说道:“也不见得,当年从山上下来,所思所想都是想着辅佐代明君将延陵覆灭,可陈国三代君主,虽说都不是庸主,可眼界胸怀都实在是差太多,因此陈国在老夫手里经营数十年,也不过这个样子,反倒不如周国,那位周国皇帝至少气魄不输延陵皇帝,若是当年便选周国,说不定还大有可为,至少看得见前路。”
青衫儒士对于这位栾相直白到极点话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平静说道:“扎根在山河土地上六千年之久座王朝,栾相想要动摇尚且难为,现如今想着要覆灭它,只怕难如登天?”
老人反问道:“有多难?”
青衫儒士苦笑道:“比咱们成圣还要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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