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形状都可以做,比如灌木,同样有强健生命活力,密密麻麻,短小,连在起,分开,都可以,大家都懂,比如两个法国人,就像和安娜,来到苏州河边,遇见小毛先生,或者切到们现在喝晚茶,然后切到三十年代,再回过来,都是可以,人们都能看懂。沪生恍惚说,回到过去上海背景,这可以改成,女工穿件素旗袍,半夜走出弄堂,跳上辆黄包皮车。安娜说,有意思。芮福安笑笑说,有个法国人讲过,头脑里电影,非常活跃,最后死到剧本里,拍电影阶段,又活,最后死到底片里,剪阶段,复活,正式放映,它又死。沪生说,活斗不过死。安娜笑笑。大家不响。阵阵河风吹来,阿宝吃茶。附近路灯下,聚集不少居民打牌,看牌。四人讲到十点半,阿宝与沪生起身告辞,顺西苏州路,直朝南闷走,到海防路右转。
沪生说,苏州河旁边,这条马路,大概跟法国法兰西,搭点边。阿宝说,法国人不懂上海,就敢乱拍。沪生说,据说法国大学里,宿舍,厕所,已经不分男女,不禁要问,法国人脑子,到底想啥呢。阿宝不响。
两人走段,沪生说,想到小毛,已经死不可见,活不可遇,记得梅艳芳唱,重谈笑语人重悲,无尽岁月风里吹,现在退步,只能求稳,求实。阿宝不响。沪生说,直听玲子讲,阿宝比较怪,辈子声不响,也不结婚,皮笑肉不笑,要讲戏话,阿宝心里,究竟想啥呢。
阿宝笑笑说,样,玲子也问过,讲沪生这个男人,直不离婚,只是笑笑,要讲,“人们不禁要问”,w.g腔,玲子完全不解,搞不懂沪生心里,到底想啥呢。沪生笑笑不响。阿宝说,当时就告诉玲子,面对这个社会,大家只能笑笑,不会有奇迹,女人想搞懂男人心思,解男人内心活动,请到书店里去,多翻几本文艺小说,男人心思,男人心理描写,里面写不少,看看,全部就懂。沪生笑笑不响。此刻,河风习习,阿宝接到个陌生电话,个女声说,喂喂。阿宝说,是阿宝。女声说,雪芝呀。阿宝嗯声,回忆涌上心头。阿宝低声说,现在不方便,再讲好吧,再联系。阿宝挂电话。夜风凉爽,两人闷头走路,听见家超市里,传来黄安悠扬歌声,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悲哀/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初稿二〇年十月二十日定稿二〇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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