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走红运,还是走霉运,无论如何,我会报答的,我对亲姐姐,好姐姐,一定会负责到底的,现在讲定,将来,我负责帮姐姐养老送终。李李讲到此地,摇摇头说,小保姆,就是小保姆,唉,当时新加坡人听了,跟现在阿宝表情一样,一声不响。我叹气,我讲,对于这种乡下姑娘,我有啥可以讲呢,只能暗叫一声佛菩萨保佑,南无阿弥陀佛,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我两眼提白,彻底买账。
台面上,两瓶半黄酒已经人胃。阿宝叫一声老板娘。铜吊再次伸过来,对准暖锅冲自来水,嗤嗤作响。李李说,看见这个老板娘了。阿宝说,啊。李李说,下一趟,阿宝来“至真园”吃饭,不许再叫我老板娘。
阿宝笑笑。李李说。我一进饭店.东也叫我老板娘.西也叫我老板娘.真宝说,啊。李李说,下一趟,阿宝来“至真园”吃饭,不许再叫我老板娘。
阿宝笑笑。李李说,我一进饭店,东也叫我老板娘,西也叫我老板娘,真是胸闷,好像,我已经是老板的老婆,已经有了男人。阿宝笑笑。李李说,老板娘,上海要多少有多少,看见冲水女人这副龌龊样子,有啥感想。阿宝说,啊。李李说,屁股像法兰盘,拖了一双踏扁后跟的破皮鞋。
阿宝说,好了好,言归正传,小保姆结果呢。李李说,还要我讲呀。阿宝说,如果有结果,为啥不讲呢。李李说,小保姆一走,等于打闷包皮,再也听不到消息,我也不问,我与章小姐的联系,本来就不多,荷兰人,是朋友的朋友,江湖中人,到此为止。我当时讲到此地,新加坡人就问了,李李,这就算一号传奇呀。我讲,不要急,眼睛一霎,八个月过去了,有一天,小保姆忽然来电话讲,亲姐姐,夜里一道吃饭。我心里一跳,我讲,哈,总算露面了,梦做醒了。小保姆咯咯咯穷笑。我讲,拾到皮夹子了。
小保姆讲,夜里一定过来吃饭,姐姐姐夫,一道来。我讲,哪里来的姐夫。小保姆讲,跟章姐姐一道来。我讲,吃饭地点呢。小保姆讲,姐姐猜猜看。当时幸亏,我少讲了一句,原来想问,是吃麦当劳,还是桂林米粉。小保姆讲,夜里七点半,波特曼底楼,茶园西餐厅见,不见不散。我一吓,这家自助餐,至今还是上海高位。我讲,小妹,我要发心脏病了,到底啥意思。小保姆讲,嫡亲的好姐姐,我跟荷兰人,就是这只黄胸毛,已经结婚半年多了。我听了一吓。小保姆讲,章姐姐昨天,已经来过了。我讲,来,到啥地方来。小保姆说,我房间里呀,波特曼三十一楼,章姐姐来得太早。当时我讲,章姐姐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