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麻,甜酸苦辣,静涌心头。芳妹把抢过话筒,大喊声说,下作女人,騷皮,再打过来,报警。芳妹电话掼,陶陶屁股坐到沙发上。芳妹说,事体已经清爽,现在讲,准备哪能办。陶陶摇头说,实在太冤枉。芳妹说,当初跟潘静讲过,如果做十趟廿趟,就可以谈。
现在看起来,不止十趟廿趟,是输光。陶陶说,事体总会搞清爽。
芳妹说,搞啥呢,再搞,这个吓人社会,搞出个小人,老婆顶多叫声啊呀,看得多,今朝夜里,就解决。陶陶说,解决啥,谈也不要谈。
芳妹说,不谈对吧,有种做,有种就走,走呀。陶陶说,走到啥地方去。
芳妹冷笑说,问做啥,开房间呀,到騷皮房间里去呀。陶陶说,再讲遍。芳妹说,怕啥,有种,就立起来,立起来,不做缩头乌龟,敢做敢当嘛,上海男人嘛。芳妹拉开大橱,拖出几件衣裳,塞进只拉杆箱子,开大门,轰隆响,箱子掼进走廊。陶陶立起来,兜几转说,好,蛮好,点情分不讲是吧。芳妹两眼圆睁说,有种吧,有种就出去,大家结束。
陶陶立起来,走到外面,背后哐响,咔嚓记反锁。陶陶拖箱子,走出弄堂,坐到街沿上发呆。部出租车开到面前,司机说,到虹桥啊。
陶陶不响。车子开几步,倒车回来说,朋友,七折可以吧,脱班就讨厌。陶陶不响,爬起来开门,箱子朝里掼说,到延庆路。
造化弄人。这天半夜,陶陶昏头昏脑回到延庆路,进门竟然吓。
房间里,取暖器烧得正热,台面上只电火锅,盆羊肉片,盆腰花,还有馄饨,黄芽菜粉丝腐竹各盆,对酒杯,两双筷,两碟调料。小琴穿件湖绉中袖镂空咽袍,酥胸半露,粉面桃花。陶陶说,小琴做啥,等啥人。小琴笑笑不响。陶陶说,乡下阿姐要来。小琴说,下个月来。陶陶说,这是。小琴说,等朋友来呀。陶陶说,朋友呢。小琴说,查户口啊。陶陶说,男女。小琴说,男呀。陶陶不响。小琴走过来说,呆子,等陶陶呀。陶陶勉强笑,坐到箱子上说,吓跳,赛过诸葛亮。小琴说,晓得陶陶会来。陶陶说,啊。小琴说,晓得就是。
陶陶说,是吧。小琴说,感觉陶陶要出事体。陶陶不响。小琴说,夜里离开样子,照过镜子吧,面色吓人。陶陶不响。小琴说,当时觉得,陶陶回去,不跟姐姐吵,姐姐也要跟陶陶吵,要出事体。陶陶不响。小琴说,就爬起来做准备,穿这件衣裳,这批货色里,全镂空也有,全透明也有,觉得不好看,换件。陶陶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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