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冷风吹,娘接不上气,就送氧气管子,路小心,到昌化路,帆布棚外面,两只大炉子烧火,棚里摆砧板,碗盏,生熟小菜,新房间,位于底楼前厢房,男家已经布置停当,公婆住客堂,拆大床,摆两桌,其他几桌,借邻居房间,走进去,新倌人已经坐定,搀扶娘也坐定当,每次有客人来,新倌人起来招呼,然后坐下去,笑笑,有礼貌,等大家吃喜酒,送娘爬上黄鱼车,然后回到新房间,男人稳坐床沿,看进来,帮脱衣裳,这天夜里,简直不谈,直到第二天早,总算看明白,新倌人是跷脚,走步,踮三记,过半个月,娘故世,从火葬场出来,立刻逃回莫干山路,从此不回昌化路男家。小毛不响。春香说,这不是春香嫌避残废人,不应当受欺骗,这个男人,修外国铁路受工伤,是光荣,应该大大方方。春香讲到此地,低头不响。小毛说,讲呀。春香说,出国时间长,开山铺路,比较闷,工友讲各种故事,男人记性好,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可以讲三四个不同样,白天讲得昏头昏脑,夜里讲得眼花落花,真要做具体生活,就吓人。春香讲到此地,低头不响。小毛说,师姐,金妹男人,也比较吓人,力大无穷,每夜要冲冷水浴,因为身体太热,太烫,要冷却,但是夜里到床上,还是发热发烫,每夜不太平,后来工伤过世,否则,金妹也要离婚,因为夜里像打仗,实在吓人,实在吃不消。春香冷笑说,如果是这种样子男人,就不离。小毛说,啥。春香说,这个男人,是口头故事员,口头造反派,身上点苗头,点火头也看不到,只能想其他下作办法。小毛说,啥意思。春香说,简单讲,就是下身畸形,不及三岁小囡,上厕所,就要坐马桶,如果立直小便,就漏到裤子里。小毛朝后靠,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时光飞快,有日清早,春香说,小毛醒醒。小毛动动。春香说,起来吧。小毛睁开眼睛。春香说,看看,有啥变化。小毛手伸。春香笑说,摸肚皮做啥。小毛说,有小囡。春香说,这要听耶稣,不可能让根头发变颜色,不做主。小毛说,有啥变化呢。春香说,随便讲,起来吧。春香拎床头拉线开关,外间灯光,照亮卧室排小窗。小毛穿衣起来,发觉外间墙上,贴大张领袖像。小毛说,厂里开追悼会,也领张。春香轻声说,要讨老公欢喜,十字架收起来。小毛说,为啥。春香说,老公喜欢啥,就做啥。小毛说,定又去大自鸣钟。春香说,嗯。小毛说,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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