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睏到天亮。阿妈娘看到双层铺讲,独头独脑,新倌人嘛。
春香讲到此地,贴紧小毛耳朵,讲几句,小毛觉得痒,让开点。春香说,后来呢,阿妈娘就到田里去捉草,第三天,戆大吃早粥,新娘子汰碗,阿妈娘问,阿大,夜里好吧。戆大讲,啊得蛮好。阿妈娘问,做点啥。戆大讲,蛮好呀。讲到此地,春香说,接下来呢。小毛说,哪里晓得。春香说,猜猜看。小毛说,可以结束。春香说,阿妈娘夜里关照啥。小毛说,刚刚耳朵里痒,听不清爽。春香说,小毛装老实,这天早,阿妈娘问,事体做过。戆大讲,做三趟。戆大到床铺下,拉出只夜壶,朝马桶里塞讲,姆妈要夜摆三趟,看见吧,就这样子,趟,两趟,三趟,阿妈娘讲,戆大呀,戆大呀。戆大讲,姆妈做啥。此刻,小毛心里冰块忽然热。春香说,阿妈娘夜里讲啥。小毛说,不听。春香说,到底讲啥呢,否则不会做出这种动作。小毛说,这种下作故事,可以直讲下去,有啥意思。春香说,嗯,会讲人,可以讲十五个来回,阿妈娘捉十五趟草,新娘子汰十五次饭碗。小毛说,只想做戆大,就是戆大。春香说,瞎讲,以前,每趟看见小毛打拳,心里就吃不消趟,真。小毛拉过春香说,不要讲。春香说,当时直想,小毛太有精神,太有劲道。讲到此地,春香声音已绵软无力,也就委身荐枕,两个人熟门熟路,鼓作气,三鼓而歇,交颈而眠。
第二天吃早粥,春香汰饭碗,拉过小毛,轻幽幽说,跟小毛,等于是先结婚,后恋爱,真好。小毛说,上次,春香是先恋爱,还是先结婚。春香低头说,讲起来,当时有场面,摆酒水,其实是太匆忙,忙中出错。小毛说,是春香太急。春香面孔红说,是娘太急,听信个江湖郎中瞎话,结婚就等于冲喜,娘气喘病,就会好。当时只巴望娘身体好,但只相信上帝意志,娘讲,冲喜,这是迷信,只是呢,春香也不小,做娘,如果吃到杯喜酒,口眼就可以闭,上帝也讲过,如果点灯,不可以只摆泥地上,要照亮家人,当然,约伯身边,也无子无女,无牛无羊,穷苦到极点,照样坚信不疑,但上帝也讲,人是棵树,最好按时结出果子来,叶子就不枯干,这是上帝意思,也是做娘最后心愿。春香讲到此地,落眼泪。小毛拿出手绢来,春香抱紧小毛说,当时想来想去,糊里糊涂,已经想不出,主耶稣,到底是橄榄山升天,还是加利利山,脑子里片空白,第二天,江湖郎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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