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冷淡。陆太说,有没有家庭。汪小姐说,瞧,口茶没喝,做询问笔录哪。古太敬茶说,来,先润润嗓子,慢慢讲。汪小姐说,其实也没什,只是那种情调,确实浓,环境气氛,少见。三个太太眼看汪小姐,十分好奇。
此刻,汪小姐想想说,先打个电话。汪小姐走到大堂,通电话,进来人座。古太说,真吊胃口。汪小姐说,刚才说那位老男人,最近正巧在上海,不如们,晚上约他,到“至真园”吃个饭,怎样。
古太说,这可以呀。汪小姐说,刚才约。古太点头说,好。陆太说,刚才说起情调,继续吧。汪小姐笑道,说来惭愧,当时刚到常熟,等于就醉倒,下午醒过来,模模糊糊,躺在张雕花帐子床里,懒洋洋起身,老派男已经端茶盏过来,放唱片,备洗澡水,妥帖周到,
最后,两人到窗前,肩并肩坐,边上,是自鸣钟,雅致茶几,古薰里飘来上好檀香,老派男换几张旧唱片,留声机慢慢转,有首唱是,等着你回来/想着你回来/等你回来让开怀/你为什不回来/要等你回来/还不回来春光不再。林太说,唔,白光老歌。汪小姐说,坐在窗前朝下看,青瓦屋脊,中间私家天井,东面小戏台,弹弹唱唱,露出对娇小绣花金莲,双黑面圆口布鞋,白袜,西面回廊里,坐不少同来女人,鞋子五花八门,老派男推花窗,苏州曲子传上来,翻译成北方话,就是,归房扶着春香婢,倒卧牙床恨无穷,从此她,日回肠经百转,菱花镜里损姿容。
三位太太静默。汪小姐说,难不成,北边有重要领导过世,肃穆成这样。林太说,情调很赞,原以为,喝个巴黎咖啡,看个甲板日落,数个草原星星,是情调,酒中风格天地别,个女人家,古旧大床懒洋洋醒来,面如桃花,娇柔无力,老绅士殷勤伺候,焚香沐浴,窗下歌弦,秋风鸣悲,百五十年前,两江总督三姨太,也不过如此耶。古太笑说,编。汪小姐说,生活平淡无奇,因此要编。陆太说,也就汪小姐,能整这出,们那儿,谁敢呢。古太说,醉就另说,上海老男人,尽地主之谊,怜香惜玉,造化造化,那地区,般是猛张飞多,阮氏兄弟,鲁智深也不少,膂力过人,男女之间,也就是推二六五,速战速决。林太说,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不近女色。陆太说,吃狗肉,能不近女色,《水浒》那才叫编。古太说,上回跟老公来上海,客户请到夜总会,包皮房里男男女女,议论极品男,极品女,就走,其实不明白,什叫极品。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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