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改良”。亭子间小阿嫂说,停停停,好好,每次吃饭,讲来讲去,不是讲听不懂事情,就是讲恶陰事体。菱红说,恶陰恶状,样样龌龊事体,垃圾事体,不弄到日本人头上,就不适意。
大家吃酒吃菜。丽丽说,每次见到大家,见到玲子姐姐,菱红姐姐,开眼界。玲子说,丽丽见过大市面,太客气。丽丽说,刚刚讲到包皮养,就直想,觉得有道理,个小弄堂里小姑娘,有啥优质男女教育呢,但是跟个高级领导干部,优质日本男人,香港好绅士,体验男女生活,过几年,眼光,谈吐,品位,气质,习惯,等于几年里,免费硕博连读,免费培训直升班,人完全就两样。菱红说,嫁人不对,不如不嫁。
丽丽说,弄不好,是倒大霉,同学嫁个男人,婚前无啥,婚后呢,老公对上海反感,全部转移到老婆头上,可怜呀,看见老婆吃碗菜泡饭,吃口白米饭,老公就翻面孔,老公是种麦出身,天天要吃手擀面,认定天下白馍馍,最是养人,要死吧,上海新娘子,天天去发面粉,等于开大饼店,噼哩啪啦,每月要做大饼,老公买来大小两根擀面杖,块木板,见老婆淘米烧饭,就要哭,要吵,要辩论,讲起来,受过最高等教育。小琴说,这也不定,是农村人,就根本不喜欢农村,只想上海,回去过年,是看爷娘面子,现在台子人,热闹,回乡过年,弟兄姐妹,也是台子,吃吃讲讲,但是房子外面,山连山,上海房子外面,仍旧是房子。玲子说,小琴讲这几句,有意思吧。小琴说,去年回去,同乡同乡,托带六双皮鞋,满满旅行袋。玲子姐姐讲,是发痴,地摊货皮鞋,十五块双,六双鞋子总共九十块,股化学味道,又臭又重。姐姐讲,就算背到邮局里寄,也不止这点钞票,但心里晓得,只能带回去,这是乡下规矩,要回绝,开不出口。玲子说,小琴脑子,已经进水,百块不到,大包皮,轧长途汽车,而且这个同乡小保姆,小琴完全不认得,是隔壁村庄老乡介绍。小琴说,姐姐,乡下就这样呀,桩事体做不好,传辈子。陶陶说,结果呢。小琴说,要人传句好,世苦到老,当然带回去。陶陶说,小琴真好。小琴说,乡下,就是这副样子呀,鸡看不见人长大,人看不见山高大,父母,年年见老,门口两棵树,年年粗,今年,两棵树加新木料,做父母两副寿材。玲子说,小琴做啥。小琴说,不好意思,弄得大家扫兴,不讲。陶陶拿纸巾,小琴接过说,本想讲讲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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